你无法掌握火焰,因为它会灼伤你。你无法将其置于容器内保存,因为它要么会烧毁容器,要么会因为氧气用尽而熄灭。火需要风的助力才能燃烧,但若风太大,火很快会燃尽,土给了火燃料,但土也能盖灭火焰。水能控制火势,但也能浇熄它。

你无法掌握风。把风装进盒子里,没了空气流通,它也不再是风。风需要土的重量,否则会太过轻飘、散于无形,偶尔,风也需要火的加热才能流动、加速、升得更高,需要水来净化风中的杂质,保持新鲜,令其冷却,把它带回地面。但土气太重,会令风变得沉重、拖沓,太多的火会吞噬风,太多水则会形成雾气,模糊了视线。

你可以存住水,可以用水来浇灌你、滋养你,但最终,水还是会流走的。水需要土的支持,因为它不像风那样可以来去自由,没有土,水只能无止境的向下流,尽管如此,水有时也会改变流向。或者水量过多冲破了河堤,淹没了土壤。有时,一阵强风,也可以把水吹向土地。水需要空气流通才能保持新鲜。没有风,水会变成死水一潭,没有生气,除了水藻什么也无法孕育。但是如果风太强,会吹皱水面,掀起波浪,改变流向。火能把水烧开,助其净化,但烧的太久水会被烧干,或者因为沸腾翻滚扑腾出容器,反过来浇熄火焰。

你可以存住土,但是在容器里,它的孕育能力有限。如果把土放在河中,他总有一天会变得贫瘠、寸草不生。土需要风,因为土壤中需要空气流通。土也需要水以免变得干燥僵硬,但太多风会把土吹干,风太大会把表层土壤吹走,水太多则会把土壤变成沼泽,偶尔一把火能清理一片杂草丛生的土壤,让其变得肥沃,可以等待新一轮的耕种。但火太多会造成焦土一片,寸草难生。

所以我们以爱的名义要想掌握彼此,对双方都没有益处,甚至有时甚至非常危险。如果我们选择与另一半分享人生,对方也选择与我们分享他们的人生,这才会令彼此受益,彼此分享我们的本性,那么双方都能得到成长。四元素需要互动,才能互相促进,通常只需要极少量的另一种元素就够了。

在另一方面,两把火很快会烧掉彼此之间的空间,渐渐烧成一把火。两股水可以冲刷掉彼此之间的障碍,流成一股,而将两种土壤混合一般都能得到更好的效果,比如混入沙能力黏土更稀,而混入淤泥则能令土壤变肥沃,两股风更能和谐的吹成一股。

当然即便是同一种元素,也会有过犹不及的危险,黏土互相混合变得更稠,热风与冷风相遇则会导致雷电交加。两重巨浪互击会导致两败俱伤。

*本文选自恩妮塔·埃拉,《水星时刻》1980年一月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