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 Lane

韩愈曾写《三星行》:



  我生之辰,月宿南斗。

  牛奋其角,箕张其口。

  牛不见服箱,斗不挹酒浆。

  箕独有神灵,无时停簸扬。

  无善名已闻,无恶声已讙。

  名声相乘除,得少失有馀。

  三星各在天,什伍东西陈。

  嗟汝牛与斗,汝独不能神。



占星释义:我出生的时候,月亮的星宿是斗宿,斗宿的旁边你能看到牛宿奋着角,箕宿张着口,但是这三个星宿,牛没拉车、斗没舀酒,唯独箕显灵似的不停(扬着米以除去糠皮)。我知道没有善名,没骂名就很满足了,毁誉之间我从来都是不顺。这三个星宿在天上排列,只叹牛斗二宿为什么偏偏不灵。



仅凭一首诗能看出什么呢?身主是斗木,吃软不吃硬的主,有创造力,又比较实、正,所以能写出“士之特立独行、适于义而已,不顾人之是非,皆豪杰之士,信道笃而自知明者也。”此宿可入上层,但终生劳碌。故有“欲为圣明除弊事,肯将衰朽惜残年?”月摩羯,启动星座开创局面,土为月的入庙守护,持重、务实、坚忍,土有抱负。火为擢升,若夜生,月为三分主;夜星位于地平线上且落阴性星座,得时。月亮的三分主星落宫很重要,根据苏轼的理解为命宫,属角宫,主良好际遇。10宫为天秤,金星守护,金被命宫土生,利于事业宫。其夜月的三分主对应一生,月、金、火为其人生三个阶段,人生中期受金星影响,加之命盘格局,而能“文起八代之衰”;晚期斗争激烈,凶星临照,因进谏被贬。箕在12宫,为命主盲点,是他无法控制的地方,箕宿多官非口舌。



苏轼说,“吾生时与退之相似,吾命在牛斗间,其身宫亦在箕,斗牛宫为磨蝎,吾平生多得谤誉,殆同病也。”即我出生的时辰和韩愈很像,也安命在摩羯,月亮在箕,所以也多遭是非。不过苏轼不同在身主为箕,月亮在12宫,有出世倾向,出世的时候是射手风格,非常潇洒自在。木星守护,道德和智慧都是比较高的,“高处不胜寒”也。12宫也孤独,“虽抱文章,开口谁亲”,“几时归去,做个闲人”。命主土星,也有稳健、有抱负、做实务的一面。7宫月亮守护,对夫人非常感性、爱惜——“不思量,自难忘”。夫人先逝,知7宫一对一关系有恙,故与他人亦有“千里共婵娟”之别。7宫亦为公开敌人,故有乌台诗案,朝中一片诽谤非议之声。正应苏轼命象,7宫主落12宫,而且就落箕度。



在我写“7宫主落12”时,我的行运刚好激活本命7宫主和12宫,当我写完时,我的行运就不是7宫主了。这个行运时我还做了一个关于7宫的好梦,梦为12宫事宜——本文并非一气呵成,写到一半睡觉了。说明灵感与梦境受行运影响。



不过上文存在一个问题,就是西洋占星的部分能否用在中国占星里,西洋占星有些是能套用的,有些就不一定能。譬如果老里宫位强弱与入庙、擢升与西洋差别不大,而宫位制不同。此未作准之处,不可不明,不可不察,姑妄言之。(过段时间修改)



另外韩愈诗中只见传统的星宿,未见果老,苏轼的话里则有果老。但是韩昌黎曾作李虚中的墓志,李虚中已用刑冲合法,似由果老得的体悟。盖占星制作星盘复杂,江湖之士以术数糊口,不肯轻传秘法,导致知其一二者不得不简化、借用并自创一家。这样看来,韩愈之时,果老已有流传,只是没有后来普及。又过了几十年,到杜牧时,已经在文人里有相当影响了。不过也可能印度占星随佛经传入后,先在文人里流传,而后才有术者归纳创新,托名张果老,成书后流传江湖。



再说杜牧,曾找占星师做过一次咨询。其文自云:“余生于角星,昴毕于角为第八宫,曰疾厄宫,亦曰八杀宫,土星在焉,火星继木星宫。”占星师曰:“木在张,于角为第十一福德宫,木为福德大,君子无虞也。”现代人句读“余生于角星昴毕,于角为第八宫”,此有误。



杜牧生在角宿,角宿对应的辰宫为命宫,土星落8宫,另一颗凶星落木星宫,也就是对3、6宫有影响,3宫是8之8,所以害怕自己会得病,而且致命。占星师说,你的木星落在11宫了,11宫是有福德的,木星是吉星,不要紧。这里隐含了一层意思,木星为命度主,假如命度主为土星,在8宫又逢凶克,在流年就危险了。果老重视度主胜过宫主。中国占星看生克,杜牧8宫金星守护,土生金其实是好的。6宫为木守护,火生木也好。3宫火生木,有利于文章。11宫日守护,日怕木,其实对福德是有不利影响的。而且杜牧木土刑,不过中国占星主要看同宫、对宫、三合宫,如果是西洋盘当然就会重视木土刑,不过在西洋盘宫位就不一定是8宫了。



据说杜牧认为自己大限将至,闭门在家写墓志铭,又把生前诗文对火焚之,只留精品。。。



这些也是在没有生时只凭其自己说配置能看到的,不过单象论断有其局限,对总体的把握还是最好参照全盘。